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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和艺术并不是停滞的,一些看似平凡的日常琐事,或许都能溯源古典的痕迹。
我们希望以上陽臺酒作为符号与载体,盛酒之余,它可以是插花器皿,可以是文房陈设等等,通过「寻瓶记」这个专题,走访不同行业背景的人,用其独特的文化语言,连接古今,找寻当代生活中传统文人的侧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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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文人有“四艺”闲事:点茶、插花、焚香、挂画。插花作为其中之一,古人精心挑选器皿搭配当季花木,重视与节气四时呼应,更重视整体作品的寓意,是人与自然相连接的桥梁,也是审美的体现。
不久前,我们邀请在清秘阁邂逅的韩小蝶老师,为上陽臺定制了一份“春日花作”,和诸位朋友一同体验到了“花间醉酒”的禅意雅趣。今天我们来聊一聊古人是如何看待插花这件事,而今人又从中学到了怎样的生活哲学?
侍花人从字面的意思上即为陪伴、侍奉花朵的人,他们敬畏自然,用心加以呵护、陪伴,依照花草的自然品性,创造出合境之美的作品。古代的侍花人即是现代的花艺师。
小蝶老师“侍花人”的称谓便是来自于引路人——中国传统插花研修者、凡花侍创始人、《花间世》作者吴永刚老师。
《花间世》
“插花可以令人回归本真,这也是我的老师给我最大的启示。“小蝶谈起吴老师,说道:”第一次见面,当时他负责整个茶会的花艺布置,这我看到了无数次他插完又拔,拔完又插,仿佛永远无法使自己满意。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尽职尽责之人,可后来我才知道不单是如此。”
韩小蝶老师花艺作品
“第二天,我很早来到茶会,发现他已经在那里。他说早晨从路边无意间又购得一些花材,再回来时,便一下找到了灵感。我问他为什么如此精益求精,他说他希望呈现的,便是这些花本真的、自然的样子,是遵循每一束花的个性,读懂它们更想和哪些植物在一起,也读懂这个空间更加需要哪些生灵。”这些话看似晦涩难懂,但很多时候我们缺乏的,或许就是这种古人将自身置于自然之下的平和心与敬畏心。
“艺术不光可以愉悦视觉,更可以帮助我们读懂文化。不同的人,不同的心境,不同的历史背景创作出来的作品,均有不同。”小蝶老师道。
以花艺为例,唐朝鼎盛古人所偏好的作品,大多以大红大紫,艳丽的颜色为基调,“隆重”是当时人的心境,亦是艺术追寻的境界;而到了宋代,受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程朱理学影响,人们开始追求极简的生活方式,这便直接反映在了当时人的审美中,不仅在花枝与器皿的色彩上,样式也追求空灵的自然之感;而元代可以说元代是一个悲观主义盛行的年代,不少隐士身在逆境之中,却仍对宋代的文艺有所向往,所以元代的作品也多有复古之风,和悲伤之感。
这种历史的影响,同样反映在了各个时期的各种艺术作品中。唐代的画作多以人物居多,多反应达官贵人出游的隆重,山水画作也多以重彩画作为主,如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唐代李思训所作《江帆楼阁图》。
唐李思训《江帆楼阁图》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
而到了宋代,古人更偏好青山绿水、花鸟等恬适静谧的生活,整体色调也以偏清净,明彩为点睛之笔,如现藏波士顿美术馆的宋代赵佶所作《五色鹦鹉图》。
宋赵佶《五色鹦鹉图》藏于波士顿美术馆
上陽臺的瓶型设计取自宋代的琮式瓶,色彩拙朴,瓶身保留了铁锈斑迹,凸显手工质感,也以此诠释了宋代文人的清净之风。此次小蝶老师为上陽臺定制的花艺作品,也与宋代文化交相呼应,花朵选用了淡雅的桃花,搭配蜿蜒的枝干呈现出生命生长的态势,简约而不乏力量感。
艺术不仅是形式之美,更应包含自己对“美”的诠释与感触。
花艺是为特定空间营造氛围的手法,是让人为空间更加趋向于自然的方式,所以单件作品不应过于醒目,而是应该与空间融为一体,成为环境的一部分。“就像我们徒步上山,山中的花朵与灌木从不会为人造成突兀的感觉,反而让你认为,这里本应是如此。”小蝶老师说。
不同的空间不仅需要不同的花,也需要不同的器皿。空间、器皿和花是成功作品的三大要素,缺一不可。宏大的器皿更加适合大空间的打造,而小而精巧的器皿更加适合小茶几,或小空间的装点。在设计”花间醉“时,小蝶老师解释到:“好比上陽臺的酒瓶,体积不大,皿口较小,颜色清雅,我们可以搭配一些单色花朵,置于琴桌或小茶几上,更能显出它的精妙所在。”
除开实用的生活美学外,或许我们更能学习到的是对“自然”的观念。自然是永恒的,它不生不灭,也是连接历史与现今最直观的载体,千百年前栽下的种子,可能今天仍在生长。
花朵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,自然的鬼斧神工,比人为的精雕玉琢更加令人赞叹。小蝶老师说:“哪怕是在绿化带人为修剪整齐的灌木前驻足,从每一束枝桠的根部观察,你便都能看到生命破土而出时那种原始的野蛮与力量,那种力量感便是生命原本的态势,这种态势是亘古不变的。
生命从出生到凋亡,均是对美的诠释。艺术是记录自然与生命的表现方式,但是艺术不应仅限于视觉的冲击,不应仅限于制造观赏价值。”
古代文人,一直追求着超脱的意境,和恬静的生活状态,酌酒时,或月下独饮,或好友小聚,均是一片怡然的景致。上陽臺望把这份不妄喜、不惶妥、不奢逸的文人品格,通过酒这种特殊载体传达给今人,让酒客从杯中体味这通达古今的雅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