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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之心middot兰丨君子比德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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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之心·兰

——君子比德与历代兰画经典赏读

古往今来,兰是深受中国人喜爱的花卉。人们不仅植兰,还以诗文书画来赞美兰。兰以其独特的文化意蕴,成为历代文人诗文书画创作中反复表现的题材。文人雅士借兰以寓兴传神、托物言志,于水墨丹青中将兰人格化,以“君子之风”借喻人生际遇、理想追求。北宋*庭坚即以国士、国色、国香来类比兰,赋予兰以至高无上的地位,其《书幽芳亭记》有云:“兰甚似乎君子,生于深山薄丛中,不为无人而不芳。雪霜凌厉而见杀,来岁不改其性也”。

兰,生于深谷,风姿素雅,花容端庄,含蓄内敛又幽香清远,宛若空谷佳人一般高洁脱俗,其高洁、典雅、坚贞不渝的品格与儒家经典中的理想人格暗合。在“四君子”中,与梅的孤绝、菊的风霜、竹的气节不同,兰象征文人的气质,孔子曾言“芝兰生于幽谷,不以无人而不芳”。作为审美载体的兰花,它的意象渗入了古老东方文化体系的哲思意涵,既映照着中国人对时空、生命的独特感悟,也折射出中国人由外向内的致思途径以及重人格修养的价值观念。

兰画,尤其是传统文人形态的写意兰画,在以草木寓兴、观物取象以写逸的绘画实践中,凝聚了文人画寄寓本心的精神。画兰,这一艺术行为本身自有一番文人观物的追求,也即在于以比兴之义表达人的审美理想。实际上,写兰从来就蕴含着对自然原理、造化规律的理解和把握,也即对“兰”与“人”、“人”与“天”的关系的探索。在中国古代的“比德”艺术传统中,一草一木,鱼游鸟栖,风花雪月,看似平凡的景致,往往被赋予了诗的因子。重新省思作为审美意象和创作题材的“兰画”在今天的文化深意,去理解中国人眼中的“君子”所蕴含的丰富意涵,将有助于今人进一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神内核。

花中君子与“比德”传统

在远古时代的巫俗生活中,兰是一种用于佩戴、沐浴、祭祀,也即可辟邪甚至具有神性的香草。在孔子时代,“兰草”既寓意着美好与高洁,士人喜佩兰,以兰自比。战国时期,屈原以兰为君子人格形象,在他的诗文中,兰被升华为审美意象,也即将自然界的兰人格化地进入文学领域。屈原种兰、佩兰、赋兰,其风物华茂、神采飞扬、瑰丽奇崛的笔触,创造了兰独特的审美意象。作为实体的兰花,成为君子纯粹雅正风范的象征。无论是作为物的兰,还是人的品评,兰的审美意象的产生与中国文化中的“比德”传统紧密相关。

古代文人喜用“比德”方式寓意君子形象。《孔子家语》中就以芝兰比德,有言“与善人居,如入芝兰之室,久而不闻其香,即与之化矣”,《乐府诗集》亦记载了孔子作《猗兰操》的典故。此后,兰象征贤德蕴藉的君子这一层语义被后世文人墨客广为援引。魏晋南北朝,士人阶层精英如曹植、嵇康、陶渊明等,承屈原的传统,以君子之德自修,呈现出欣赏人格和个性之美的社会风尚。

作为儒家理想的人格形象,兰成为隋唐后文人塑造自身灵魂、把握人生价值的指归。如唐代李白诗云:“孤兰生幽园,众草共荒没……若无清风吹,香气为谁发”,元代吴海亦言“兰有三善:国香一也,幽居二也,不以无人而不芳三也”,意为兰的芬芳好比贤能之人的才德,幽居则是其恬淡的自处方式,不以无人而不芳相当于一种超逸气节,君子备此三德便可如兰般可敬。

中国古代历来有“芳草美人”的传统,就是典型地将自然界的草木类比人的品行。可以这么说,兰意象所反映的是“内美”与“修能”的人才观,也即对“君子”的“质”与“文”的要求。

古往今来,文人雅士以兰养心、以兰养性、以兰颂德、以兰喻人。作为具有独特“比德”精神寓意的兰题材,在历代文人诗文书画实践中被不断地丰富和完善意蕴内涵。“比德”的精神传统,为中国绘画中兰的创作提供了一个意象空间,在这个空间里,文人雅士于笔墨丹青中构建一方自足完满的审美境界。历代文人写意而出的兰画作品,无不透露着画家的文人心性和品德修养,进一步拓展了兰的意象系统。

兰画与文人画

在传统文人的价值体系里,绘画活动本身的价值在于修身养性,是完善自身终极理想过程中的一种业余遣怀述志的表现方式。传统文人画,不只是一门技术和手艺,还是一种高度的智慧和情思。“依于仁,游于艺”“技进乎道”,于传统文人而言,绘画实为心中的印象。

中国古代文人历来将兰尊为“君子”,以兰入画,大概始于唐代,多为石窟和墓室壁画中的配景。至两宋时,兰逐渐成为独立的绘画题材,兰画开始增多。据说苏轼就曾画过兰花,而且花中还夹杂有荆棘,寓意君子能与小人同处,这算是较早的兰花写意了。由于兰花的形象特点,古人画兰通常被称为“写兰”,而画兰高手一般书法造诣都比较高。宋代文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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